在就讀初中時,因家道中落,生活拮据。為了償還祖母的醫藥費,不得已把家裡的三分田讓人,不巧此時軍方也將租用的田地收回。家裡只能靠父親的菜攤子為生,但又因父親的眼力差,在批發蔬菜上很吃虧,又不善招呼顧客,常常是血本無歸。後來菜攤賣了抵債,父親成了市場的流動攤販,平時為了貼補家用而幫人洗衣的母親也在此時站出來第一線賣菜。父母親終日奔波也僅能一家餬口,作者也能體諒父母的辛勞,一雙布鞋穿三年,因買不起脚踏車,在初中三年只能

每天徒步來回走七公里的路上學。

初中時,他已經幫忙賣菜的工作,他每日清晨到菜市場用腳踏車載走父親批來的菜蔬到菜攤上,再由母親轉手賣給阿兵哥:

早市大都是軍人的天下,一切工作講求快速,因為人手不足,母親常是手

忙腳亂,好在有我這個幫手,省她許多事。我幫母親看稱花、算斤兩,更

多的時候是幫忙阿兵哥將滿籮筐的菜蔬提早送到他們指定的地點,這種工

作繁重也累人,本不是文弱如我可以勝任,但凡事多學習、多操練,便可

做得好……一直要到日上三竿人群才會漸漸散去……更帶著一身滿足卻

是疲憊的身子上學去。

 

作者從小就感受到雙親為生活重擔而勞苦奔波,等自己稍長時,便開始有分擔工作的念頭。母親的菜攤,顧客以阿兵哥為主,所以必須趕早市,一大清早幫忙將蔬菜送到母親的攤位上,並幫忙賣菜的工作。利用空檔時間吃早餐,回家稍匆匆盥洗後,再趕到學校上課。

升入高中後,作者有來從自各方的壓力「三餐都有問題,讀書有什麼用?」,此時作者真正嚐到讀苦書的滋味。

每逢繳學費的日期到時,阿母到處奔走籌措張羅,每次看她抱著能借到錢

的希望走出家門,卻又看她沮喪黯然的神態回來……有時到了翌晨就得註冊,而當晚還未籌足時,母子便曾相對默泣無語。在無計可施。在無路可

走,只好摸黑到十公里外去求助外婆了。

 

對三餐不繼的蔡家而言,學費是一筆龐大的支出。蔡文章在一九八八年接受國光中學學生訪問時,回憶起他在小學畢業時,就被家人送去當學徒學過理髮、當過黑手,因這些工作都不適合他而放棄,也曾經去賣過冰、和父親一起賣菜,幸好後來還是選擇讀書。16但在升學與就業中,幾度面臨抉擇而陷入自悲、頹喪。他在〈斑芝情〉中說:「在那三年的高中歲月裡,我是沉默的、抑鬱的、孤寂的,但斑芝喚醒了我的生命底意志。」17,作者在面臨高中畢業後無法升學的窘境自

憐自艾、落寞寡歡。唯有斑芝樹是他心靈上的好友,一切的心事,都交付斑芝。高中畢業時,家人希望他找一份工作,分擔家中生計:

高中畢業時,母親一再無奈地阻止;「孩子,我們是命苦中人,能上個高

中已是有福份了,你該滿足。趕快找個工作賺錢貼補家用。」當時家裏窮

得常常有斷炊,生活的貧困使我自卑,我只好認命為「沒有權利聯考的小

子」。

 

對於負債累累並有斷炊之慮的蔡家而言,父母希望孩子能早日分擔家計,蔡文章能體諒父母的心情,放棄升學之路。畢業之後,到處找工作都沒有著落,只好在父親的菜攤幫忙,也曾擔任過代課老師。在民國五十六年,在報紙上看到屏東師專招考特師科,在不需繳交學費下,畢業後就可以當老師的情形下,母親答應了他的要求。

 

〈本文參引-許惠美碩士論文/蔡文章散文研究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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